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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路前行,他在身后紧追,直到快到了大门处,她方停了下来,瞪圆双眼低叱道:“你竟有脸坐在我阿娘对面?你难道忘了你是如何欺负她闺女?”

殷人离见四处无人,立刻牵了她手,柔声道:“我担心你,担心的坐立难安。”

芸娘一把抽出手,吃惊道:“你在外面轻薄我,你在我家,还轻薄我?”

她四下寻着趁手的武器,然而毫无所获,身子却被殷人离趁机紧紧拥进怀里。

他同她切切道歉道:“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隐瞒我的病情。我现下都好了,除了心,没有一处不好。我求你,莫这般惩罚我,你打我,你用刀子捅我,砍我,只不要不理我……”

芸娘被他箍在怀里,如何都挣扎不出,立时仰头,一口咬在他喉间,到口中有了腥甜味,方逼得他放了手。

她扑的一声啐去口中血迹,恶狠狠道:“我昨日说的话,此生都不会改。你若不信,尽管试试,看我敢不敢捅你!”

话毕,将他往大门方向狠狠推了一把,转头又如风一般的去了。

殷人离恍恍惚惚站了半晌,方垂头丧气出了李宅,站到了自家门前,又恍惚站到了夜幕降临,无望的叹了口气,进了自家宅子。

第二日一大早,芸娘同青竹用过早饭,抱着一叠画,和供奉给国事的一万两银票上了骡车,一路往皇宫而去。

因着今日要出的这一万两血,芸娘不由便迁怒到了殷人离身上,只恨恨同青竹道:“等进了宫,便将这画贴去人最多的地方,一丝儿别手软。要让他们知道,身败名裂究竟是什么滋味。”

青竹便洋洋得意道:“阿姐放心。我想过了,这人最多的地方,除了皇上上朝的地方,剩下的便是御膳房。那里人来人往,各殿各宫的宫人们要去取饭,定能将这些画看的清清楚楚。”

芸娘立时竖了大拇指,赞道:“好手段,不愧是我李芸娘的阿妹。”

等进了宫,两人兵分两路。

青竹循着味道,带着画作,一路往御膳房寻了去。

芸娘径直去了御书房,心里流着血,主动向皇上送上一万两银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