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一步蹦起来,牵着芸娘坐上了矮凳。
水榭清风徐来,连带着水面上的潮气,一同将皇帝身上的龙涎香吹了过来。
青竹闻在鼻中,想着去岁冬日,她在宫中与阿姐失散迷路时,同尊位上的人遇见。
那时,他亲自将手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时,她只顾着害羞和心动,倒是忽略了一位侍卫怎能回回都不穿盔甲,也未想到一个男人怎会穿一件披风手里又备了一件。
如今想来,那都是皇帝提前的准备。
至于他给她的及笄玉佩……她往腰间挂着的玉佩一瞧,立时伸手盖在其上。
皇帝瞧着她的小动作,微微一笑,却又肃了脸,同芸娘道:“朕方才问你之言,你想了这般久。如何回朕,可是想到了万之策?”
芸娘一咬牙,道:“前几日,民女去酒楼时,瞧见这几位暗卫竟当众出丑。民女外出几个月,自然知道暗卫都要隐藏身份,不该暴露自己,然这几人竟如此不顾身份。民女如今有了为国为民的自觉性,知道不能任由他们乱来,便使人画了画……”
皇帝冷哼一声,道:“画了画,带进宫,好让他们的事广为天下知?”
芸娘忙忙摇头,继续编造道:“民女原本是带进来,只给皇上过目,好私下里悄悄罚一罚他们。然刚进宫,不知为何,竟来了一股邪风,竟将那画吹跑了……”
皇帝气极反笑:“部吹向了御膳房?往来之人最多的地方?”
芸娘解释道:“民女开始也不知吹去了何处。但民女急着觐见皇上,好答谢皇上赐宅大恩,便同阿妹兵分两路,她去追画,民女先觐见了皇上……”
话说到此时,青竹自然接上嘴,道:“民女……”
她抬眼瞟了皇帝一眼,见他将目光转向她,便又低了头,壮着胆子道:
“民女一路追着画而去,等到了那处,方发现是御膳房。民女见人来人往,立刻想撕扯了那画。谁知那画被风吹的有些高,民女够不着……”
皇帝此时方知这两姐妹果然是两姐妹,诓人的功底不分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