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转向送菜伙计,抬手指了指,伙计立时将自己五更里被几个巴掌逼供的证词倒了出来。
到了最后,是胡婆子和胡媳妇的证言。
芸娘深深吸了口气,转向黄花,一字一句道:“黄阿姐,你还有何话说?”
黄花面无血色,摇着头道:“阿妹,我,我不是,我没有……”
芸娘抬手指向她,咬牙切齿道:
“第一回 ,你未嫁前。你那未来夫婿狎妓,引得黄阿叔动手,进了监牢。我使计将他救出,你还赚了两百两银子。”
“第二回 ,你成家后,你那夫婿抬了小妾,宠妾灭妻。我使计让他写了放妻书,夺回你的自由。”
“你家黄伢,我家在洪水里救下,对他从无苛刻。”
她紧紧忍着腹中剧痛,哽咽道:“阿姐,我信你,敬你,一力扶持你,你为何,要如此伤我?”
到了此时,真相已大白,黄花再也翻身无望,只冷笑几声,愤愤看向芸娘:
“信我?敬我?在江宁时,明明是那白姑娘的错处,你为何要将我一块处罚?难道那就是所谓的敬我?
来了京城,我一手组建了帮工队伍,一心一意扑在生产和后勤上,你们月月分花红,可想到过我?
永常不过是外面救下的一个小贱种,便能在幼童园里开蒙,受着我的侍候。我阿弟,跟着我颠破流离,平日比旁人吃的好,难道还不应该?!”
她泪流满面,向芸娘一步步走来,几乎要将手指点到芸娘面上,咬牙切齿道:“让我为你当牛做马,便是你敬我?信我?”
她长笑一串,呸的一声啐到芸娘面上,双眼目眦尽裂,一字一句道:“我拿的,是我应该得的,我何错之有?!”
芸娘身子一晃,再一晃,喉中腥甜味再也忍不得,一口喷在黄花脸上,重重往前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