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方才受她阿娘惊吓产生的情绪化为浓浓愤怒,她立时狠狠将他一推。
待再要挥拳揍他时,床榻再吱呀一声,榻边人一跃而出,站到了地上。
黑暗中,他一边觑着她的怒容,一边做出一本正经的神色,道:“你说过,大路朝天、各走半边,你放心,我今后再不敢轻薄你。”
她却有些愣神,半晌方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她“你”了许久,都“你”不出个下文,终于被她想到句话,忙忙道:“那你方才,为何要抱我?”
他的声音有些严肃。
他道:“你我出生入死经历了那么一番,也算是战友,我看你要掉下床榻,出于战友的情分,也该拉你一把。
方才那些生意经,也是出于帮你。你莫做她想。”
怎么反而成了她多想了?
他上前放下她床帐,透过薄纱,低声道:
“汤药要坚持用,莫等腹痛时才用。
遇事莫生气,你既然走是斗智的路子,便要用好你的智慧。
我旁的买卖虽多,然你这胸衣大业前景广阔,我还得攀着你,同你一起赚银子。”
她立时想起要让他退股之事。
然他似知道她想要说什么,已抢先一步道:“你我合作是签了契书的。我此前虽口头上说过要退股,然并未白纸黑字写下来,自然不作数。你不是说要报恩吗?我也不狮子大开口,只要你照实分红给我,便够了。”
话毕,他往床帐里深深看她一眼,向她抱拳道:“今后,殷某人无事便不再叨扰李姑娘,你我还同以前一样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