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霞侍候她喝过养身子的汤药,将碗送去厨下,觑空出了李宅,便闪进了殷宅。
“主子昨儿半夜便来了葵水,再未外出,只在屋里歇息。”她站在外书房前,将殷人离此前暗中交代她要留心之事,一五一十透露给前主子。
殷人离心下一阵失望。
从最后一次他和芸娘欢好,也已过了一月。
她葵水既来,便未有孕。
既无孕,他同她之间,便还要依照那“各走半边”的法子,继续走下去。
他已使了好些日子的“欲擒故纵”,也不知他这番纵出去,还能不能再擒回来……
他低声问道:“夜里时,她睡的好吗?”有没有因他而辗转反侧?夜深人静的时候,会不会想到他?
他几日之前看到她的时候,还是她强行掳了安济宝那日。
她面色红润,眼下并无乌青,已从吐血腹痛的亏损中缓了过来,也不像是半夜睡不着的模样。
彩霞吱吱呜呜回道:“奴婢一守夜,便要打呼噜。被姑娘赶了出去,再未守过夜。”
殷人离无力的一挥手:“走,回去侍候着。”
彩霞如逢大赦,立刻滚了开去。
芸娘在家中静养的第二日,正正无聊的当口,青竹给她带来了新的八卦。
“无边无际的大军,站满了整个街面,最前头举着的,是那番邦大汗的尸首。”
她做出一副恶心又惧怕的模样续道:“腐烂的不成样子,那将士当荣光一般举在长枪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