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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虽随了母姓,然世人皆知殷家只是他外家,他的行止又怎能对殷家有大影响。

他原本已是没有根基之人,他这些年上刀山下火海,哪次升迁是借了方殷两家的名头?

说什么他的芸娘不清白?清不清白他会不知?

即便是不清白了又怎样?一介女子在那般情况下,保命已是难得,发生何事,又岂是她自愿而为之?

他急切的赶了回来。

他想着,以她的性子,她会生气是一定的。

然她昨儿夜里亲口说她心里有他,说她在乎他。她心里有情,他便不怕。

他觉着,今日他舅母没有上门提亲,他自己也十分无辜。两个无辜之人,总能互相体谅。

是以,他没有拍开李宅大门的时候,他虽十分忐忑,却也很能理解。

她生气是应该的。

及至他翻墙进了李宅,进了芸娘闺房,兜头瞧见一张方桌,和桌上他喜欢的菜色。他便松了口气。

她果然有耐心等着他的解释。

他想,只要她愿意听,便是能挽回的。

然而他忽略了芸娘过往两回姻缘上积累的挫败感。

怎样的一位女子,在被世人三番四次的嫌弃时,还能屡败屡战,越战越勇?她虽缺心眼,但也没缺到那个份上!

夜色黯然,随着萧瑟秋风,天上一轮毛月亮越加朦胧。

明日又是个落雨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