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尤其指着青竹,赞道:“小小人家,只跟着产婆学了一回,便能守在皇后身畔不停的鼓励她。临走时,那声音都哑的不成样子。”
她没有提到后宫污浊之事。众人便是知情,也当做不知,只纷纷向芸娘和青竹道谢。
当着众人的面儿,太后趁热打铁,亲自宣布了要收青竹当干女儿的懿旨,接续着长宁公主的封号,赐号为“青宁公主”。
太后笑道:“你可要孝顺些,莫像长宁那般让为娘操不尽的心。”
青竹大喜,连同芸娘两个磕过头,方上前低声唤着“母后”。
太后转头瞧一瞧一直站在边上的皇帝,向青竹缓缓道:“去吧,去见见你皇兄。”
清风里,那英俊的人依然英俊,只看青竹的目光已与从前不同。
有冷漠,有哀怨,有决绝。
青竹不敢看他,碎步而去,款款下跪,磕了几个头后,方沉稳问候:“青竹见过皇兄。”
头顶久久的没有响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边上的太后轻咳了一声,那人方冷冷道:“免礼,赏。”
天空现出一轮惨白的日头。
等青竹同芸娘坐上满载赏赐的马车行在回家的途中时,青竹方后怕道:“他的眼神能吃人,我真怕他当场要将我赐死。”
芸娘揶揄道:“后悔吗?王侍卫生气时,也是极俊美的。”
青竹立刻摇摇头:
“这回皇后生产这事,让我彻底死了心。便连皇后,天下最尊贵的女人,生产之事上都险些遇害。我这般的进了宫,只怕活不了几日就不明不白的送了小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