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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娘被她一只生了冻疮的手抓的冰凉,忙忙稳了心神,定睛瞧去,眉头顿时蹙了起来。

地龙烧的极暖,窗门均掩的严实,人待在里面,便生出了些气闷。

妇人原本一双眼只是杏核,等边泣边说了半晌,已肿成了桃核。

她无意识的抓着手背上的冻疮处,泣道:“……那花给宫里供了许久都未出事,凭空竟招上个‘毒害皇嗣’的罪名。如今玉哥被关进刑部大牢近一个月,我能想的法子都想遍了……我瞧见京里卖胸衣的铺子,方知道你搬来了京里,竟还是二品官家的嫡女……”

在她的诉说中,芸娘想起了往事。

年少时,有一位玩伴,被她撺掇着,做了极多调皮捣蛋之事。

她同他似亲似友,他对她极好。

她开口问道:“云姐姐,你们做花草买卖,难道不知‘血里红’和‘半母子’是有毒的?”

云娘拭着泪,低声道:

“芸妹妹有所不知,这两种花,只在风月场所才被称为‘血里红’和‘半母子’,在平常场合,却是极好的观赏花草。

即便妇人有身孕,闻一闻也无大碍。要到谋人子嗣的程度,那得日日凑在鼻端许久才成。”

芸娘想着皇后的胎儿确然是在腹中十一个月才生下来,可后来凑巧在皇上出宫之际临盆,又哪里有机会多闻‘半母子’?

她心中焦急,只想着立刻要去寻殷人离打听此事,那云娘却当她要躲了开去,立刻跪在她面前,泪水涟涟道:

“玉哥自同我成亲,心里便只有你。我同他名义上是夫妻,实则……实则从未圆过房。

我知道当年罗李两家险些结亲,芸妹妹若将玉哥救出来,我便自请下堂,让你同他……”

芸娘急道:“云姐姐乱说什么,我已是成了亲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