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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立刻软成了一汪水。

他此时多么恨他不是个聋子。

如果他是聋子,他便不会被她这一句话扰乱了心神,他便能板起脸将她想继续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审问审问,还能趁机探听探听她对罗玉的心意。

此时她在他怀中止了抽泣,迷迷蒙蒙上前扒拉他的嘴唇:“怎地伤口还这般大?”

她凑近了他的唇,一边流泪,一边轻轻呵着气:“不疼,不疼,伤口愈合就不疼了……”

他恨恨的一口咬上她的手指。

她便倒吸了一口气,瞪大了眼睛趴在他嘴边往里瞧,身子有些微微颤抖:“咬人的,里面钻了狼?”

她倏地便发疯似的拍打他的脸,哭嚎道:“出来,你莫害他,你来害我……”

他心下涌起滔天巨浪。

他忘记了那些什么罗玉、什么兔儿爷、忘记了那些什么绿帽子,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,一遍又一遍的低语着:“我的错,为夫的错,为夫不该乱喝醋……”

她在他的安抚下,渐渐静了下来,渐渐睡了过去。

等他为她擦过身子,吹熄了蜡烛,上床拥着她要入睡时,她却又突然转过身来,一只手摸索着伸进了他的衣襟里,抚摸上他健壮的胸膛。

同时,在黑暗中,她喃喃道:“我不白睡你,姑奶奶有银子……”

在这个黑夜里,殷宅的正院厢房中,在一床鸳鸯被的遮掩下,殷宅醉酒的女主子口口声声以银钱相诱,最终得逞,将她的夫君结结实实的睡了一回。

他的夫君在一番折腾下,第二日五更时分,鲜见的没有起身打拳,也鲜见的忘了早朝。

直到公鸡叫完母鸡叫,母鸡叫完芸娘叫,他才在婚后第一回 神清气爽的起了床,神清气爽的穿上官服,神情气爽的用完早饭,然后用一句“罗玉的事情为夫保着,今日就能初步出结果”成功的让酒醒发狂的芸娘闭上嘴,最后神清气爽的出了家门。

他想着,他还是太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