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殷人离上完早朝回来,送她去了铺子,再去兵部。
傍晚下了衙,方来接她回家。
如此她日日过问着哑婶的病情,不停歇的根据病情换着方子,过了约莫半月,哑婶方渐渐好起来。
哑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,稍稍能坐起身子,便开始做胸衣刺绣。
芸娘坐在炕沿上,向她表达着迟来的埋怨:“阿婶是石伢的干娘,理应管着他,怎地反而顺着他。若他今后胡作非为,抢男霸女,你也由着他胡来?”
哑婶便笑一笑,摇摇头,打了个手势。
一旁的石伢帮着翻译:“干娘说,我没那个胆。”
芸娘冷哼一声:“我瞧着你还挺得意。”
石伢笑嘻嘻道:“胆小也不是坏事。”
哑婶在一旁绣了会刺绣,绣出朵花样来,比划着给芸娘瞧。
石伢道:“干娘说,这花样护着胸口子,好看。”
芸娘接过来瞧,绣的却是一朵五瓣桃花,将将在红点的部位。
从五个花瓣边沿分别延伸出五条浅色丝线,能将整个胸脯包含住。
端的风骚艳丽。
芸娘一眼瞧上,赞叹道:“这若是绣在夏日的样式上,内院妇人穿在身,哪里还有青楼姐儿的勾汉子的机会啊。”
她拿着花样去另一间屋子同罗大嫂商议,一旁的绣工罗大娘听着听着,探过脑袋来瞧,忽的咦了一声,一伸手便将花样从芸娘手中夺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