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硬着心肠道:“你太过博爱,不能守在内宅。我不喜,也不想忍……”
他一字一句说的艰难,每说一字,心中便要跟着喷出鲜血,那鲜血呛喉,哽的他连呼吸都困难。
他长吸一口气,执着的将话说下去:“……你我今日和离,日后婚嫁,各不相干!”
她泪流满面,一把抓住他,哭喊着:“我不信,我什么都不信!殷郎你想做什么?你想去拼个死罪,手刃仇人,为母报仇!你不想牵连我,你想一个人赴死!”
他知道她聪明,她顷刻间便猜透了他的心思。
他昨儿大醉前就想的明白。
他便是见了哑妇,知道了当年真相又如何?
他同之前一样,他手上没有证据。
他想合法、合理的将那恶妇治罪没有丝毫法子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恶人逍遥自在,看着他阿娘含冤莫白。
这世间仅存的知情人都对他报母仇的事没有助力,他只能靠他手中的刀剑。
他看着他的嫡妻哭成了泪人,此前她只要流一点泪,他都要心疼的向她妥协。
他想着,她是他藏在心里好几年的人,她嫁给他是享福的,不是受委屈的。
然而纵是受委屈,也比被他牵连着砍头强。
他去杀了那恶妇,既然杀了一个人,同样是死刑,他便不介意再多杀几个。
那恶妇的女儿曾欺负过芸娘,杀!
那方家的恶仆曾讥笑过他,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