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胆寒:“我觉着,明日过后,我得出京去躲几个月。你呢?”
他邀请殷人离:“你要不要也同我躲出去几个月再回京?否则李家这母大虫只怕要烧了我这医馆。”
殷人离不理会他的俏皮话,只续上最先的话题,道:“将木鱼散的药量减轻,不能伤到她。”
安济宝蹙眉道:“旁人怀疑我的医术也就罢了,你怎能也跟着怀疑?你要娶的那母大虫可是一般人?我不将她药久一些,助你安安生生洞房花烛,她岂不是早早灵醒,便要大闹天宫?”
他再看了看方子,应付性的将其上一味药划去,方道:“再降低药效,你不如直接将她打晕,省的我白白得罪一回人。”
话毕,起身配制了木鱼散,交给殷人离,方将这棘手的活计甩了出去。
到了晌午,芸娘送完请帖回来时,宅子里已张灯结彩,除了未挂红喜字之外,装扮的与结亲之事无有不同。
她心知李氏是要在离京前为李阿婆好好过回寿辰,便是有些用力过度,也无甚大碍。自家的事想怎么做,就该由着自己。
青竹从铺子里回来,瞧见她一封请帖也未剩下,便起了八卦的心思:“给苏家的请帖,也是阿姐亲自去送的?”
芸娘便默了一默。
她想起在水安堂时,安济宝问她:“给你前前心上人都送了帖子,竟未给你前心上人送帖子?”
当时她虽垂眼不看殷人离,却能想象他的神色。
他定然又肃着脸,装出一副杀机必现的模样。
当时她心中甚至起了一股快意。
然而等真正到了苏家门口,她却没有魄力站在大门前。
她不想见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、却有着悲痛过往的人。
比如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