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忙忙将她搂在怀中,取了帕子为她拭泪:“阿娘怎能当没有你,阿娘做的所有事,都是为了你们姐妹俩。”
芸娘便挣扎着从她怀中出来,憋着眼泪质问她:“将我药倒,亲自敞开大门,让旁人掳了我去,也是为了我?”
李氏讪讪一笑,麻利下榻,收拾好床铺,方想出了理由:“你翻了年都十八了,你若不赶快嫁人,青竹也要被你耽误成老姑娘。阿娘瞧着殷伢极好,事事都想着你。”
她见芸娘依然嘟着嘴流眼泪,便叹了口气:“都怪阿娘,不会教娃儿,将你养成个倔脾气,才逼迫的殷伢行了险招……”
她点了点芸娘额头:“对殷伢好一些,他没有根基,不容易。”
芸娘便低着头不理她。
等她说完这一席话,方瞧见芸娘的装扮,惊道:“怎地还梳的姑娘头?你可是出嫁了的新妇!”
这便是芸娘对抗这一门亲事的手段。
依然梳着她当姑娘时常梳的环髻,以此对外表达她不承认亲事的态度。
她冷哼一声,抹了眼泪嘟囔道:“这婚事是你们设计的,不是我真想要的。等我缓过劲儿来,就同他和离。”
李氏大惊道:“怎能将婚事当儿戏?”
她立刻反问:“不是你们先当成儿戏的?”
李氏再反问:“不是你先倔着磨搓殷伢的?”
她委屈的跺脚:“你到底是谁阿娘?”
李氏便坐在床边,牵着她手耐着性子道:“我们女人家,遇上像殷伢一般的男子不容易。便是你阿爹,说起来不花心,也隔三差五往左老太太赏的两个妾室房里去。殷伢眼里只有你一个,事事都为你着想,哪里不好了?”
芸娘便闷着头不说话。
李氏好言劝慰着:“等你回去,莫再同他置气,好好过日子是正经。他便是再中意你,也是个人,也有七情六欲烦恼高兴。你若闹腾的将他凉了心,想再热乎起来可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