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玉蓦地抬头,定定的望向栏杆之外,嘴唇翕动间,声如蚊蚋的唤了句:“芸妹妹?”
他的眼中一瞬间有了泪,扑向栏杆,颤抖着道:“果然是你,芸妹妹?我寻了你好久好久,这几年一直在寻你……”
一旁传来衙役轻咳。
芸娘忙忙一抹泪,将棉衣和吃食从栏杆缝隙塞进去,哽咽道:“莫担心,云姐姐我会照顾。我定能将你救出来。”
他几乎未听到她在说什么,只向她伸出手,口中念叨着:“我一直在寻你,从未中断过……大晏好大,我去了好些地方……”
芸娘一把握住他手,强忍着一腔泪,探问着:“谁要对你屈打成招?这就是蹊跷处。快些告诉我,我帮你奔走。”
罗玉这才恢复了些心神,摇头道:“你走,你不要牵扯进来……”
见芸娘要坚持,忙忙将她往外推。
她忍着的一腔泪终于汹涌而出,哭求道:“我无碍,我能救你,你信我……”
他却似疯了一般,大喊道:“来人啊……来人啊……”
一旁衙役苦着脸上来,央求道:“姑奶奶,你快走吧,这动静是要将我们几兄弟往牢里送啊……”
卢方义忙忙跟来,同衙役两个半拉半拽将她带出了牢房。
外间风雪愈大,她蹲在雪地里将未流出来的泪哭尽,方转头进了一边暗室,对着几位衙役,将袖袋里携带的所有银票和银锭掏出来,道:
“替他寻个郎中,每日要有火盆,每顿饭三荤三素,每五日沐浴一回……”
四位衙役看着眼前一堆银票和银锭,馋的直咽口水,却苦笑道:“上面长官日日下来巡视,若瞧见他坐监比坐月子还舒坦,我几位的脑袋怎么留的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