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里俱是付两个茶钱便能坐上半宿的泥腿子。
罗家有钱,怎地罗家少夫人却住这样的地方?
她按照云娘留给她的房号寻了上去,敲开门的时候,正值云娘啃着一块干粮。
因着敲门声急,云娘忙着开了门,干粮卡在喉间,便起了好大一阵咳嗽。
芸娘同她一碰面,先帮她顺了好大一会背,方说起了正事:
“……今儿仓促,只去寻了礼部尚书。往牢里去了一趟,罗玉是受了些磨搓,精神尚好,你莫担心……”
云娘见她竟然能寻到礼部尚书门前去,忙忙起身要向她磕头。
芸娘拦住她,道:“要做的还多,今儿不值什么。”
罗家少夫人抹了把泪,握着芸娘手,郑重道:“你放心,答应你的事,我一定做到。等玉哥放出来,我立时便同他和离……”
芸娘哭笑不得,道:“我真嫁了人,虽梳的姑娘头,那是我同夫君使气,耍的小性子。我同他极好,心里没有旁人。”
她左右打量一番,问道:“你一人在京里,没带个丫头?怎地住这样的地方?罗家其他人呢,怎让你一人来奔走?”
云娘抹了把眼泪:
“事情一出,家中所有铺子均被官府查封。婆母公公刚刚闻讯便倒在榻上,二叔远在外地联系不上。
原本是二伯伯同我一处进的京,前几日银钱用完,带来的兑票,几大钱庄均不敢兑付,二伯伯便回了江宁筹银子……”
芸娘叹口气,道:“这里人员闲杂,门窗都不严实。事情不知还要耗多久,你一人住在此间,连个地龙火炕都没有,怎能捱的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