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门的衙役曾收过芸娘的银票,远远瞧见芸娘从马车上下来,便十分积极的窜去刑部衙门口,同那处的衙役交涉一番,将殷人离从刑部请了出来。
瑟瑟寒风里,高大青年身穿官服,腰间挂刀,威武的仿似天神下凡,给了芸娘无尽的安定。
他的身影将将出现在视野中,她便几步上前扑进他怀里,哽咽道:“怎么办,你家岳母被人欺了,你要不要为我报仇?!”
他扶着她上了马车车厢里避寒,用手暖着她被风吹凉的脸颊,眼中笑意极甚:“岳母的事,我知道。”
她一拳就打在他胸膛上,气道:“你知阿娘被人欺?你既然都知道了,怎地不帮她报仇?”
他拦着她要再落下去的手臂,将她箍在怀中,在她唇边极快的一吻,方附在她耳边道:“为夫若说了,你如何感谢我?”
她正要追问,马车外已有衙役催促道:“殷大人,安大人急着寻您。”
殷人离应了一声,悄声同她道:“岳母无事,你莫担心。她今儿就能还俗。”
话毕,再在她唇上一吻,撩开帘子跳了下去。
她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,心中将信将疑,又不知他所指之事因由何在。
返程途中,马车径直去了打铁铺子。
第二日便是年节,此时打铁铺子里早无买卖,刘铁匠缓缓擦洗着铺子里的器具,面上是无悲无喜的疏离神色,显得忙碌又孤独。
芸娘没有同他兜圈子,直直道:“阿叔,年关偷儿多,我放心不下阿娘。”
他便直起了身子看她,眼中有些祈盼,又有些迷惘。
芸娘转头向车夫使个眼色,车夫跳下车辕,按照她此前的交代,大步进了打铁铺子,从内室中将他的一应物件搜腾的干干净净,全部送上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