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年纪的姑娘,莫说嫁人,连娃儿都该有两个了。
他理智的接受了她成亲的现实,心里却无限难过。
如今,他出了狱,看着那位纤细的姑娘正在同他夫人说着离别之语,他便有些恍惚。
她已经同记忆中的她相去甚远了。
她再不是那日日喊着他“玉哥哥”的人。
她唤他“罗玉”,除了她探监的那一回她唤了他玉哥哥,现下她都唤他罗玉。
她同他们说话时,她的夫君便伴在她身畔,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。
这人他在江宁时也见过。
那时他知道,姓殷的青年同芸娘不对付。
造化弄人。
当初哥哥长妹妹短的两个人,都已经到了要定亲的地步,却终究远离了去。
而两个不对付、互相说不到一块去的人,最终却成了夫妻。
寒风呼啦啦吹向他,经过他的身子,寒意浸透到了他的心间。
过往他崩溃过,痛哭过,失望过,却从来没有寒过心。
他想着,只要他不停奔走,他总能寻到她。
只要他不放弃,他的芸妹妹便永远在希望的那头等着他。
后来他也没寻到她,是她寻见了他。
沧海桑田,一切都已不是原本的模样。
此时芸娘同罗少夫人说完话,转头看向罗玉,柔和道:“买卖的事莫着急,先缓个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