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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伢便点了头,又试探着问芸娘:“我还能再有一头小骡子吗?我好好的小骡,只怕现下已被……已被山贼扒了皮……”

十六岁的大小伙,流起眼泪来丝毫不逊小娃儿,多愁善感的十分惹人烦。

芸娘冷冷道:“这便是你的经验教训,你自己多为旁人想一想。骡子暂且没有,看你表现再说。”

这个夜里,芸娘回去缩在殷人离怀中,便感叹道:“真想回江宁。不知何时,在江宁的亲友便要不见。”

他抚摸着她的背,轻声道:“会有机会的……”

因着哑婶和石伢的到来,芸娘每日在好春光的时间便极多。

每日殷人离上完早朝回来,送她去了铺子,再去兵部。

傍晚下了衙,方来接她回家。

如此她日日过问着哑婶的病情,不停歇的根据病情换着方子,过了约莫半月,哑婶方渐渐好起来。

哑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,稍稍能坐起身子,便开始做胸衣刺绣。

芸娘坐在炕沿上,向她表达着迟来的埋怨:“阿婶是石伢的干娘,理应管着他,怎地反而顺着他。若他今后胡作非为,抢男霸女,你也由着他胡来?”

哑婶便笑一笑,摇摇头,打了个手势。

一旁的石伢帮着翻译:“干娘说,我没那个胆。”

芸娘冷哼一声:“我瞧着你还挺得意。”

石伢笑嘻嘻道:“胆小也不是坏事。”

哑婶在一旁绣了会刺绣,绣出朵花样来,比划着给芸娘瞧。

石伢道:“干娘说,这花样护着胸口子,好看。”

芸娘接过来瞧,绣的却是一朵五瓣桃花,将将在红点的部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