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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极快的脱了外裳躺去他身边,搂着他颈子,故意笑着道:

“我未想石伢竟连阿花也一处带了来,可见他这回投奔我,是想一辈子粘着我。他虽只比我小一两岁,可只是我阿弟,我对他好,你千万莫喝醋。”

他听罢,转头过来看她,眼神中已现了决绝之色。

她看的心惊,正要再同他说些什么,他已起身下地,去桌案边握着一只信封到了炕沿,站着定定看了她半晌。

她心间已觉不妙,只强笑道:“你同我成了亲才为我写情诗,是不是晚了些?”

她坐起身看着他,柔柔道:“你便不写情诗给我,我也是最爱你的妻。”

他闻言,心中起了滔天巨浪。然而这巨浪只须臾间便被心中的仇恨压下。

他一言不发看着她,手中的信封执拗的悬在半空。

她缓缓接过信封,抽出里间纸张。

纸张上的字迹熟悉,是她那拿不出手的字。

纸张上的内容也熟悉,是她此前为了治他喝醋的毛病,曾耍花腔写下的和离书。

那和离书上,原本就已签了她的大名。

如今,在空着的位置上,却签上了他的大名。

“殷人离”三个字,字迹未干,散发着残墨的香气。

她倏地抬头,怔怔盯着他,眼中已现了泪。

她哽咽道:“殷郎,你做什么?你想做什么?”

他硬着心肠道:“你太过博爱,不能守在内宅。我不喜,也不想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