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许,窗户上传来手指扣打的响声,我假装看电视入了神不去理会,声响极有耐心地持续着,不紧不慢的频率,终于我撇了撇嘴,视线转到衣服抱了满怀腾不开手开门的男人身上。然后,慢吞吞地起身,慢吞吞地穿棉拖鞋,慢吞吞地走到阳台门口,开了门,恶人先告状:“慢死了,操,快点进来,冷风都吹进来了。”
“跟你说要下雨没太阳吧,傻逼天气,会出太阳才有鬼,有烘干机不用,张晋远你他妈的是傻子吧。”
张晋远抱着满堆的衣服在我身旁站定,上挑的眼尾线条弯了弯,暖色的灯光照得他眼里泛起令人沉溺的光晕,只微一低头,带着窗外凉意但又异常柔软的唇瓣贴上我的,稍许,分开,低沉愉悦的声音传来:“又甜又香。”
我红着耳根又缩回了沙发上,从茶几下的小柜子里摸出一袋肉松饼,边吃边看他进了洗衣间,也不知道综艺播放到了哪里,等两个肉松饼下肚时,张晋远已在一旁架起蒸汽熨斗,拿起一件蓝色衬衫开始熨烫。
嗯,我的衬衫。
外面风雨飘摇,可日子还得是要过的。同居有一段日子了,我和张晋远相处时他间或里不断的骚话快要磨得我没了脾气。
我二十多年来随心所欲惯了,然而除了吸烟这点,张晋远在其他方面从未多言,家务几乎都是他在干,从原本的不上手,到现在干得井井有条,我除了生活自理靠自己,这间公寓的方方面面,现在想来,竟一直都是他一人收拾,包括我偶尔心血来潮添置的装饰或者物件,张晋远也收拾得妥妥当当,不见这个在外呼风唤雨惯了的男人有一丝烦厌,反而有种乐此不疲的兴致。
潜移默化间,我的烟酒不停的生活逐渐远去,而生活习惯和作息,也在张晋远如温水化糖般的影响下,渐渐契合。
到了嘴边的那句“送洗衣店”咽了下来,张晋远手中的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不得不说好看的男人做起家务来同样赏心悦目,我以“大爷赏赐你”的口吻冲张晋远摇了摇手中的肉松饼:“来一个?”
张晋远动作微停,冲我勾唇一笑,“哥哥忙,弟弟喂我?”
喂个屁,我怼他一根中指。张晋远挑了挑眉,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,我立马一僵,不算短的相处间,我若是还看不出这笑里的含义,便是脑子被狗啃了。
果然,蓝色衬衫熨烫完毕,张晋远从刚烘干的堆在一处的衣服中,勾出一条布料最少的白色短裤,在手中攥了攥,上挑的眼尾状似无意地扫过我,而作为内裤所有者,我忽得觉得裤裆一紧。
而原本游移不定的视线被牢牢抓紧,眼见着内裤被展开挂至蒸汽衣架,而张晋远却停了一瞬,在视线极具侵略性地从我脸上不紧不慢地移至下身后,才拿起蒸汽熨头,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始熨烫,当熨头移到男士内裤中间特有的凸起缝合线上,总会刻意地来回滑动滑动多次。
于想过内裤是否需要熨烫这件事,我未曾想过,现在我只觉头皮发麻,而后深吸口气,企图压下因着张晋远没有底线的撩骚动作泛起的燥热。
下一刻,张晋远放下了熨斗,在我以为撩骚结束时,视线中那双形状修长的手以着看着优雅的节奏,其中一只在手指收握间比了一个与我前一刻一模一样的姿势,在另一只的配合下,缓缓自内裤裤脚插入,而后放入裤裆正中间,修长的中指撑起一个难以言喻的姿势,在凸起点上,一下又一下,猥琐又下流地顶弄。
瞬间,我额角一凸,抄起身边的抱枕用力砸了过去,张晋远轻松一闪,抱枕碰上蒸汽架,带着架子倒地时的声音,和被我让张晋远又一次弄得炸毛,语无伦次的骂声一起响起。
“你变态啊,拿老子内裤这么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