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对胥河有了全新的认知。
好一阵儿,他看着对面这人“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波动,但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他在等待被夸奖”的表情,认命地低下了头,昧着良心道:“嗯,是个好主意……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虽然脸上看不出来,但果然他每次心情好的时候,说话的音调就会抬高不少。
常疏明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里确认了一下这件事。
等反应过来后险些想冲自己翻个白眼——啊,果然,尽管再不情愿,他还是不可避免地,越来越了解这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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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后,面对着哭得抽抽噎噎,肩膀一耸一耸的常疏明,胥河先生将会回想起和他在录音室里配哭腔h的那个下午。
当时作为前辈的胥河为了鼓励第一次配哭腔h的常疏明,还在进去之前满脸郑重地握了下他的手,意在让他别紧张。
殊不知对他传授的联想式配音法言犹在耳的常疏明,因他这一举动,霎时觉得自己不是要进录音室,而是要被推进产房。
那是一个诡异的下午。
事实上,除去因为导演说“嗯,还不错,但再稍微色情一点”而把一些部分重来了几遍以外,过程还算得上是顺利。
诡异的是,完全出乎常疏明自己预料的——从头到尾,他都保持着一种出奇的冷静。
他预想情况可能会窘迫,尴尬,因为心神不定而失误连连,然而那天下午在录音室里,他却镇定,从容,全程保持着配音演员的专业素养,甚至当胥河在他两步以内的距离拖着一副醉后的湿热腔调说“喂……你放松些……”的时候,尽管他霎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耳边融化成了一团模糊的形状,却完全没有像自己料想中的那样,像先前很多次被耳机里的那副声音挑动的那样,出现令人尴尬的生理反应。
于是次日下午,在饭桌上,他告诉乔楷:“我觉得我现在对胥河的声音应该已经基本免疫了。”至少表面上不会流露出什么迹象了。
当然,只说了这一句结论,把引出结论的原因略了过去。
乔楷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好像因为有一阵儿没听他提过都忘了有这么个人,一边卷烤鸭一边应道:“噢,那不挺好的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