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湄秋,几位嬷嬷的房间可准备好了?”

“回姑娘的话,早已备好了,铺盖床幔蚊帐,还有桌椅板凳,柜子梳妆台等,都已经安置好了,只等着嬷嬷将行李一放了。”

郗齐光笑意温和,转脸对着几人道:“既是如此,嬷嬷们舟车劳顿,实在辛苦,不若先跟着湄秋去休息吧,有什么事,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。”

作为宫中有头脸的宫人,她们自然是听说过这位郗家嫡小姐的大名,不仅仅是她自身的原因,更是因为盛氏的母亲,郗齐光的外祖母,曾经对当今皇后有过救命之恩,而因为给皇后挡了一剑,郗齐光外祖母本就不甚康健的身子,直接油尽灯枯,随后过世。

皇后是皇上的原配嫡妻,感情甚笃,徐氏和夫君感情也极好,膝下唯有盛氏一女,盛氏的盛家长房的独女,便被封为了郡主,破例给了小小的一块儿封地,与血缘关系近的郡主待遇自是不可比,但比那些旁支郡主,待遇可不是好了一星半点。

前些年盛老爷子险险过世,郗家看着心里不落忍,征求了盛氏嫡二子郗淩的意见后,将其过继给了盛家,姓氏不变,只是他日后的孩子要冠以盛姓。

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两全的办法了。

因着盛家这一层关系,皇后对郗齐光青眼有加,小时经常出入宫廷,也就是近几年年纪到了,频率骤减。

说实话,郗齐光入宫多次,不说月月入宫,也有四五个月一次了,那传闻中的太子,竟是一次都未得窥见真颜。

每次都只是看到个背影。

“身为太子妃,为东宫众女子表率,姑娘自当要时刻警醒自身,力保不论在何时何地,仪态都要完美无缺。”

“而在宫中,不论是站姿,坐姿亦是走姿,都有标准,奴婢见姑娘的礼仪十分规范标准,就连其他的,如斟茶泡茶刮茶,都十分优雅自然,如此一来,倒显得我们几人无用武之地了。”

花嬷嬷如此笑说道。

“哪里?若非几位悉心教导,我到现在,亦是当日的吴下阿蒙,焉能有我今日?别的不说,就是那些微小的细节,若非几位细心提醒并令我改正,难保哪日不会被人看出来,贻笑大方。”

郗齐光如此谦逊的品性更是让她们印象良好,她们的确没出什么力,可若是对面大咧咧地承认只是她自己有天赋,她们四人的心里约莫也不会太舒服。

现在的几个嬷嬷,日后可都是她在宫中的人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