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桌上有茶水,有糕点,诸位若是饿了渴了,尽可享用,我要去看看殿下,诸位请便。”

说罢,便转身离去。

任千后头那些人的脸色却是瞬间惨白,心里直打鼓。

“不是,都做得那么隐蔽了,皇后竟还能看出来?我这不过是上个月刚刚动的手啊!”那人喘着粗气,紧紧攥着椅子,低声道:“难不成还要自去皇后面前承认?”

任千回首,眼神如淬了毒一般,阴冷入骨,“闭嘴!没成算的东西!就被个奴才这般敲打了几句,骨头就软了?就要直接跪下去了?她没凭没据的,能把我们怎么样?就算有了证据又如何?咱们在内务府,可是积年的老人儿了,她能把你怎么样?是撤了职位还是把你斩立决?当初可是上皇、皇太后把咱们安排上的,她就算是要处置,也得禀明了这两位!”

说着,还朝着上阳宫的方向拱拱手。

这一番呵斥,压得那些心思活动起来的人火苗熄了。

“皇太后如此看重皇后,皇后又有孕在身,现在可是皇宫中顶顶的金贵人儿,谁会违拗她的心意?更何况,皇后到底为什么查账,你我都是心知肚明,这些东西,我敢指天发誓我从未沾过手,可临了,却要受你们的连累!”

“若是上皇、皇太后知道你们敢虚报凤仪宫的假账,克扣皇后的分例,你们怕是死了都难消他们心头之怒!”

浔冬听着里面传来的吵嚷之声,心下一哂,悠悠地回了寝殿。

郗齐光因着心里记挂着事情,只是浅浅地睡了一觉,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,掀开帐子,“本宫渴了,倒水来。”

浣春忙从桌上倒了一杯玫瑰清露,递于她,难免担忧,“殿下怎的就歇了这一点儿时候,可是有症状了?”

“心里有事,总归是睡不好的,”一下饮去一杯,将杯子递了回去,“浔冬可回来了?”

浣春一笑,“回来了,她将人弹压了一顿,您也知道她向来耳力过人,结果她前脚刚走,后脚那儿就吵起来了,吵的可凶呢!也亏得咱们凤仪宫够大,不然可打搅您休息了!”

“本宫听闻,内务府一位姓吴副总管是个好的,不说别的,只这进退有度,从不拿大这两样,便胜过其余人多矣。这样眼明心亮的人,合该好好提拔才是。”

浔冬进了门,低头笑道:“殿下说的甚是有理,奴婢见那吴副总管虽是宦官,可眼神清明,周身气质正派,一看便知是个刚直的人,做内务府的总管,不说能有多大的效用,至少不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,多少可以整肃风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