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时候就不只是这样了,还不如早早承认,求个从轻发落。
一堆人都在那里求情,任千见无人将他攀咬出来,心下松了一口气,赶忙接上茬,“都是奴才管束不力,致使这起子人敢作乱到皇后殿下的头上,奴才罪该万死!奴才有负皇恩,办事不利,全凭皇后殿下发落!绝无怨言!”
那些人瞬间将目光移到了他的头上,心中恨得滴血,却也清楚不能将他带出来,即便这事儿是他先开的头!
拔出萝卜带出泥,何况他们这些人并不干净呢?
可被人踩着,看着主使人干干净净,他们却要受罚,众人皆是心有不平,郁愤满满。
“你管束的确不力,枉费当初上皇、皇太后对你的信任和嘱咐,本宫念在你是宫中积年的老人儿,常想着要给你几分体面,谁想到你却是个中庸的,毫无作为,任由下属克扣分例,本宫本就曾警告过你们,可你们非但没有悔过之心、收敛之行,反倒变本加厉起来!”
越说到最后,郗齐光的语气愈发重了,吓得底下的人一个瑟缩。
“既是任总管毫无怨言,上皇、皇太后和皇上又是全心全意地信赖本宫,本宫自是不能叫他们失望,行事偏颇!”
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伏于地面上的一堆人,红唇张张合合,突出的字眼却叫人浑身发冷,“人皆有贪欲,端看能否守住本心,不但自身行事要自持自律,更要有旁人的监督,而任总管你,就是时刻给他们紧弦儿的人。”
“可你非但没有严加管束,还放任自流,致使他们一步步地酿成大错,你可认?”
“奴才认!这的确是奴才之错!”
“好!”郗齐光扬声道:“那本宫就革去你身上的总管之职,升吴副总管为总管,而你,任他原职,你可服气?”
任千抬头,瞠目结舌,“这……这是否有些……”
郗齐光见他不愿,心中冷笑,“不是任总管你说的,全凭本宫发落?怎么,这会儿又不愿意了?你若是不愿意,本宫也不逼你……”悠悠地叹了口气,撑着下巴,“毕竟谁也不愿承受这样的落差不是?”
“只是皇太后那里,本宫就须得说道说道了,本宫此举,也是为了全你的体面罢了,你若是不领情,闹到上阳宫,这副总管的位置还能否留得住,就全凭天意了。”
“殿下宽宏大量,愿意给奴才一个体面,没有即刻黜落打入慎行司,奴才已是感激不尽,哪能有二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