浔冬又拿出来了两个大迎枕,给郗齐光靠着,接着道:“这几个诰命,在京中风评不好,许多人不屑与之为伍,她们聚在一起,反倒是应了那句蛇鼠一窝。”
“也是殿下心善,还为她们解了围,赏赐了物件儿,以后回了家,婚事上虽还是被人拿捏着,却也能好过一些,真要是献艺了,以后哪还有脸交际应酬?现在除了年龄不够的,也没有几家的女儿不上报了名单,这几个也该也在其中,若是没被选中,那就要归家议定婚事了,就是倒霉,摊上那样的继母嫡母。”
“世间难有两全法,你且安心吧!”浔冬嗔了眼喋喋不休的湄秋,“出身谁能自己选择呢?可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踩出来的,若是当初你不卯足了劲儿往上爬,现在能跟在殿下身边这般威风?那些姑娘也是一样呀,没准儿就得遇良人,安稳一生了呢?”
说罢,搬来了一个小杌子,坐在了塌下,轻轻按捏着她的腿,“昨晚殿下没抽筋儿,想是进补和推拿按摩双管齐下的效用,以后奴婢每日都为您按摩,到时候晚上您泡脚的时间再延长一些,大概就能减缓症状了。”
湄秋也搬来了小杌子,“我也来我也来!昨儿我也跟着平嬷嬷学了,虽有些生涩,但总归也是学到了几分的,大不了到时候浔冬你来指点我!”
一上手,浔冬就满眼心疼,“这腿都肿了一圈,奴婢未见过孕妇,不曾想却是这般磨人,又要经历分娩之痛,这般艰难之下,难怪女子大多比男子更爱自己的孩子。”
湄秋笑道:“你这话幸亏是没叫陛下听到,不然他非得和殿下告你的状不可!你看看陛下,风雨无阻的,日日来咱们凤仪宫看望殿下,若得了闲,还读一些书,或是抚琴奏乐,教化小殿下,可是多上心呢!”
“你这话说的,我就要为陛下鸣不平了!”
浔冬啐了一口,“你个臭丫头,可要注意力道,可别弄疼了殿下!一张嘴,成日就连休息都说梦话,就没有个合上的时候!”
湄秋闹了个大红脸,“你真是的,就这么把人家的糗事说了出来!今晚的桂花糕,没你的份儿了!”
看着两人在自己眼前笑闹,郗齐光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。
又是数日过去。
“娘娘,现下第选秀第二轮已过,刷下去十二人,这些人体态、礼仪总也不合格,今早就被遣送出宫了。”
“不在皇宫也好,那几人一看就是运道好过了初选了,初选没有那么严苛,并不检验仪态,但奴婢看那几位落选的秀女,身份应当不高,畏畏缩缩的,仪态简直糟糕透顶,可选秀是大事,最低的也要是从五品官员之女,按说这样的年纪,早就该有专人教导了,不说嫡庶,就是为了选秀,也该尽心才是。”
郗齐光却是不管这些的,“可能这于她们而言,是一件好事,”顿了顿,“现在又走了十二人,还剩下二百二十四人,定然是人心惶惶,且选妃入宫,自是不可能人人都有机会,明面上的刀枪棍棒倒是不怕,暗地里的手段也是常有,只一点,别叫她们弄出什么天花,毁容,这等事关人命的大事!”
“找人盯紧了!若有这样下作的人,齐了证据,直接逐出宫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