郗齐光早知这取名的事情落不到她的头上,没有抱希望,也没什么可遗憾的,便道:“竟还有个小名儿,倒是意外之喜。”

“都说贱名好养活,但臣妾也不可能真的如寻常百姓一般,取个让人羞于启齿的名字,什么狗蛋儿啊,铁柱铁锤啊,翠花啊……”

听得建昭帝脑海一片乱哄哄,连忙喊停,面色为难,“竟都是些这样的名字?未免太、太接地气儿了些。”

“臣妾可不愿给他取这等名字,”她笑眯眯的,“看看我儿子,又白又胖的,活像个大馒头,宣宣软软的,不若就叫馒头?岂不是比那些名字更雅致一些?”

建昭帝连忙摇头,可以说极不情愿了,“不成!”

一连说了好几个,诸如炊饼,饺子,粽子,一一被否,让他来,他有哼哧半天说不上。

“元宵?”郗齐光侧着脸盯着他,试探问道。

建昭帝低下头看眼脸盘子大了不少的儿子,越看越像,最终缓缓点了头。

“还有不到十日,你就出月子了,好好儿养身子,听几位嬷嬷的话,母后这段时日都和朕说了多次,说你总是有奇思妙想,弄得几位嬷嬷都是焦头烂额。”

建昭帝又笑了,将孩子放回到摇篮,“朕长这么大,有记忆以来,那几位嬷嬷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,还真未见过她们狼狈的模样。”

“哪里?皇上真是高看臣妾了。”郗齐光摆摆手,“这夏日热得很,臣妾自知身体无法受用冰块之物,便命人取了清水来消暑,有何不可?偏几位嬷嬷非说湿气过重,”她又指指外头的大太阳,有些无奈,“就这样的天儿,管它湿气还是寒气,不是一并都没了?”

“都是嬷嬷们关心则乱,所以显得严重了些。”

听着郗齐光一番有理有据但是强词夺理的辩驳,建昭帝笑得开怀,“积阴寒之气为水,水向来为至寒之物,哪有什么冰水之分?”

“那为何荀子却说,冰寒于水?开水也是水,那它待如何?”

建昭帝哑然,“这后天堆凿,如何一样?”

“热水、冷水,井水泉水,都是水,没什么不一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