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春为郗齐光呈上一盏冰酪,笑着道:“殿下用些冰酪吧,药菊,牛奶,果汁,冰块儿,应您的喜好,都加上了。”

郗齐光接了过来,拿着银勺,满满的吃着,徒留元宵在她的膝上眼巴巴地看着,不时吧嗒着小嘴。

她不由乐了出来,想着儿子也快到两周岁了,寻常温度的果汁,倒是可以用上一些了。

将小盏放得远远的,便对着湄秋吩咐道:“去问问嬷嬷们,元宵现下可以用一些果子榨的果汁吗?”说着又给儿子擦擦口水,“你看他馋的,口水都滴出来了,可这冰块儿之物,是万万不能叫他沾口的。”

“若是可以,你回来时就选一些性温的果子,叫小厨房直接榨了,呈上来就是,喂给他尝尝。”

“对了,刚刚说到了宋嫔,差点忘了,御医说她身体状况如何?看眼下这情形,此次出宫,是必定要带上她了。”

浣春轻笑道:“殿下也不想想,若真是身子不好,怎么能瞒过两月去?奴婢从知晓她有了身子,还想着她准备何时透漏出来呢!没成想啊,殿下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!”

“不出宫怎么办?出宫避暑,少说也要一个多月,更何况这才六月份呢!她月份再大一些,夏日衣裳轻薄,肚子大了,瞒也瞒不住,咱们出去了,她在这儿那就是现成的活靶子,还不如此时和盘托出,到了行宫,好歹还有人庇护着。”

“皇上那里,可是有消息传来?”浣春忙问那些个打听消息的小宫女,又笑着对郗齐光道:“两个月前,丽昭仪身怀有孕,却是除了些许赏赐,什么都没得,位分也是被皇上压着,奴婢观这宋嫔,皇上待其也未见有多特别,想来这次,是要陪着丽昭仪一道了。”

“前些日子,皇上为着如何处置忠勇王一事,可是烦透了心,那西州刺史还好,可忠勇王,论起辈分来,乃是皇上五代内的堂叔,是宗室,又是藩王,到现在都不的清静,是以本宫提出外出避暑,他才会不假思索地同意,也实是被那些前来求情的人弄烦了,他现下眼看就要离开,更是焦头烂额,哪会分神给这些事情?”

郗齐光撑着下巴,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中的银勺,搅拌着冰酪,又听浣春问道:“上一次,丽昭仪有孕,殿下亲去建章宫,询问给她晋位一事,这次宋嫔主子有孕,您是否还要去一次?”

她皱着眉,显然心中不愿。

郗齐光轻笑,点点下巴,将银勺扔回小盏之中,“怎么可能呢?这样的事情,有一次就足矣,何须次次都上赶着?”

“丽昭仪有孕为其询问请封,乃是因着她是除本宫之外,除刘昭媛那次无知无觉却又流产的怀孕之外,第一个有孕的,你想想那时候皇宫已经多久没有传出喜信儿了?”

“我只把她填到随行名单中即可,这锦上添花的事情,本宫只希望只那一次就够了。”

“现在于宋嫔而言,孩子才是重中之重,没了孩子,才是真正没了指望,位分什么的,现下都是虚的,平安生下皇子,一跃两级三级也不是不能,你可是想想,她现下已是正五品的嫔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