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婕妤站起身,踱步走着,“嗳!平昭媛产子大喜,加封号大喜,我怎能不派人去送礼庆贺?还是本宫亲自去一趟,以表我诚心?”
她转过来,一张绣面光彩照人,蹙眉叹气道:“平昭媛这会儿还在禁足,又刚刚产子,疲累至极,本宫还是先叫人将礼送去,等她出了月子,自然能见到!”
碧巧忍着笑意,脸扭曲着道:“娘娘,您可千万别去刺激她,这时候,怕是她已经醒了,正火大着呢,去嘲笑她岂不是撞了枪口?白白让她记恨?以奴婢看,就给她送去贺礼,赶忙回来便是,也别多嘴,叫她憋着火吧,憋得她月子都坐不好!”
“这月子,可是顶顶重要的,一个不慎,身子骨可能就毁了,让她自个儿憋着吧。”
柔婕妤以锦帕掩唇笑道:“你说的是,叫她自己憋着吧,咱们什么也不多说,可每去一人送她贺礼,就提醒她一次,偏伸手不打笑脸人,这口气不好出啊!”
“说句大不敬的话,咱们这位皇上啊,还真是下得一手好脸啊!这下子,刘……不对,是平昭媛,还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!”
说着,又是乐不可支,“哎哟老天爷,怎么我就止不住笑呢?你说说这封号,啊?”
“平啊,平,那是平啊,什么平?容貌寻常?圣宠平平?”
碧巧上前,递上一杯温水,“主子,快别笑了,一会儿脸都僵了,说不出话了,笑了这多时,你不嫌脸上的肉累吗?”
“本宫也想停啊,可一想到她的封号,真是如何也止不住!”
“说到底,咱们两宫除了暗自较劲儿,实则大的龃龉是没有的,您这般开心,奴婢也是理解,可不宜时间过长,被人听到,传入平昭媛耳中,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。”
“没至于一场大笑,叫两宫彻底不死不休不是?这平昭媛啊,阴得很,没什么仇怨她都想着害人呢!何况有仇了?”
“且说到底咱们势弱,且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咱们也不能日日防着她不是?哪有这精力?”
柔婕妤的笑终于停了下来,坐下来,揉揉脸颊,“唉,总算是笑不出了,我的脸,都僵了。”
“你说的是,本宫可不能再笑了。”
“皇上这封号给的,也太寒碜人了?生下皇子,却连晋位都没有,赐下封号,却又是个平字,这不是告诉前朝后宫,他不待见平昭媛母子吗?”刮了刮杯中的茶沫,“刘家还不得急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