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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还没确认叶生是不是感应到她的存在时,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眼睛,步萌的眼泪流进了荣希的指缝,几乎将他烫伤,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手,他在害怕,害怕步萌刚刚的眼神,害怕那种飘渺的感觉,这让他觉得步萌离他很远很远。

“你…放开我。”步萌挣扎道。

“别看了,叶叔叔走得很安心,你这样他会难过的。”不管步萌怎么挣扎,荣希就是不放开,将步萌摁进怀里,他微垂着头,遮住了眼里的疯狂,声音平缓得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。

宾客们见到这情形,只觉得是叶芽悲伤过度,荣希在安慰她。

而步萌没有看到的是,叶生回头什么也没看见时失望的眼,他踌躇地喝了孟婆汤,继续蹒跚前行。

悲伤只能被抚慰而不能被消除,就像你会忘记眼泪的苦涩,而忘不了你流下眼泪那一刻的心酸。

叶生走了五年,所有伤痛都因为时间而缓和,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的,你所能做的不过是给时间多一点时间罢了。这五年间,步萌辞去了医院里的工作,去做一名浪迹天涯的游医,哪里有疑难杂症就去哪里。

旧时天气旧时衣,记得许多年前的今天,也是眼光灿烂,空气炙热的让人呼吸滞闷,步萌在那一天认识了荣希,在这一天,她要向他道别,不知归期的那种。

或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,荣希的笑容有点勉强,但他还是先开口,“这么现在来,外面这么热,怎么不让我去接你。”

步萌看了眼荣希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我是来向你道……”

“你昨天不是刚做完一个大手术吗?累不累?我陪你回家休息吧!”荣希打断他,有些急切,他的眉眼没有丝毫岁月的伏笔,繁星万千都不及他半分。

“非洲刚果爆发曼日病毒,我想去……”

“我有个项目要启动了,你之前也有参与的,能不能留下来帮帮我,嗯?”荣希继续打断她,那是步萌从未听过的乞求的语气,有那么一瞬间步萌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。

但她就是铁石心肠,“我一定要去。”

……

步萌走的前一天,荣希去了荣玉的墓地,这片山头已经被荣希买下,他趟过溪流坐到了荣玉的墓前,看着那张能让他平静的笑脸,喝着早已不知其味的酒,以前疲于应酬的他觉得要是喝酒能像白开水一样就好了,而如今这么多年下来,他的喝酒真的像喝水一般,但却更惆怅,酒不醉人是一种悲哀,你连麻痹自我,借酒装疯都只能靠装。

“姐姐,很久没来看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