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羽熙喝这闷酒却是喝得寂寥,想学古人“举杯邀明月”,又觉得自己连“对影成三人”都不配。
她就活该孤孤单单把自己灌醉。
大不了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“失恋”,大醉一场,或许就能把一切都抛诸脑后,明天还是一条好汉。
可“明天”还没来,她就已经大醉酩酊,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了。
齐溯许久不见她动弹,仍有些担心,忍不住走到她身旁:“羽熙?”
“嗯?”聂羽熙长长呓语一声,呢喃道,“好烦啊,你们都走开!”
齐溯取下她手中握着的剩余半听啤酒,闻了闻,又皱着眉头尝了一口——如此苦涩之物,她竟将它说成美酒?
她抬起头,目光涣散地朝他望了望,又趴了回去,喃喃道:“你骗人……说好一起喝的……你为什么不来……”
齐溯心头一紧——果然是约了莫柒寒吗?只因他没来,便将自己喝成这样?
他攥了攥拳头,万幸没让莫柒寒进来,若不然,她醉成这样,他还要将她抱回房里不成?
至少在这齐府之内,这件事,只他齐溯一人能做。
他将聂羽熙打横抱起,小心地如同托着奇珍异宝,刚将她安置在床,她便皱着脸胡言乱语起来:“头好晕……好想吐……不不,我要回去……才能吐……这里没有抽水马桶……”
他只知她难受得很,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暗暗叹了口气凑近道:“你忍一忍,我去向医官讨些醒酒汤来。”语声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深觉意外。
谁知这一来一回她却不见了,这才似乎想起她刚才那番呓语里,说了一句“要回去”。
他端着醒酒汤伫立在画前,心中莫名地恐慌。
她这样满心惆怅地走了,可会……不再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