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月前只是食欲减退,总说腹胀,两月前偶有进食后呕吐或腹泻,更是沾不得一点荤腥,频频作呕。发热则是从近月余起,时而低热沉乏、时而突发高热,来得快去得也快,下官调整了许多次药方,皆是收效甚微。”
“可经过触诊?
“有是有过,只是……”段太医面色沉重,“陛下龙体贵重,怎能随意触摸?即便触诊,也不过隔着衣衫轻轻拂过。陛下近来腹部略显饱满膨隆,许是胀气之故,其余未见异常。”
“轻轻拂过有什么用?”聂羽熙面露责备,“不如我去试试?”
齐溯忍不住打断:“羽熙,那毕竟是龙体,你一女流之辈……”
“医者无性别啊大人!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,陛下若不愿意,你怎能下重手?若是损了龙体,你便是万死不足以谢罪。”
段太医作揖称是:“万万不可啊聂医官,陛下康健时尚不喜旁人触其胸腹,如今抱恙,腹部胀痛,更由不得随意按压啊!况且……”他有一次重重叹息,“下官如今已然将所有可能对症之药都用过了,无论最终如何确诊,左不过这些药物罢了,又何必冒这个险呢?”
聂羽熙合眼深深吸了口气,又缓缓吐出,才压下了骂人的冲动,面容平和道:“段太医说得极是,羽熙便不再多虑了。”她欠了欠身子,“羽熙谢过太医教诲。”
段太医揖了揖手:“哪里哪里,下官也是该回去了。”
聂羽熙耐着性子,等太医走远,马车再次启动才咬了咬牙道:“没办法了,放倒吧。”
齐溯难以置信,神色张皇:“什么?你要……迷晕陛下?”
“不止他,还有段太医。”聂羽熙想了想,“车夫们都是自己人吧?都安全吗?要不然一起放倒?”
齐溯不以为然:“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
“为陛下触诊啊!你们这里又不能验血又没有影像检测设备,当然只好靠手摸了。”
“可万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