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瞎说。”清扬剜了他一眼,眉眼闪过愧疚和疑惑,“早上我还睡着呢,听着小益叫了一声,出去一看他淘气撞到了桌角,我要给他擦药,他硬是不让,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吵了起来,我现在想着其实就是一件小事,我和孩子呕什么气啊!”
徐堂禾听完也是哭笑不得,刚想说些什么,他耳朵一动,食指放在嘴边对清扬嘘了一声,蹑手蹑脚的下床,把卧室门打开,果然看着儿子小心翼翼的在外头。
一手抓着受到惊吓的小少年进来卧室,拍了拍儿子不安分扭动的身子,“徐益,你和爸爸约定好的要好好照顾妈妈,这就是你答应爸爸的?”
少年听着这话只觉讽刺,他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疼痛,整个人越加清明,身边的父亲还正当壮年,头上没有一根白发,他堪堪到父亲腰际,这个家里面有温柔的母亲、威严的父亲以及活泼的儿子,再幸福不过的一个家庭。
可徐益知道,这些幸福太脆弱了,经不得一点风雨,不堪一击。
“徐益,爸爸和你说话呢。”徐堂禾皱眉,薅了把儿子的头发,“知道自己错了?妈妈给你擦药是关心你,你不领情气到妈妈是不对的,明白吗?”
徐堂禾看着互不搭理,偏着头不看彼此的母子两,无奈抚额。看儿子额头的红肿没有处理,他拉开床头柜,毫不意外看见好几只药膏,和老婆对视了一眼,老婆傲娇的转头,显然是不打算在儿子面前先下台阶了。
他的老婆,他的儿子,徐堂禾能怎么办?
舍不得打,舍不得骂,只能由着母子两了。
徐堂禾给儿子仔细擦着药,以一种小声实则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,“儿砸啊,你遗传什么不好,偏偏遗传和你妈一模一样的狗脾气!没有你的时候,我还能勉强应付你妈。现在加上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你,两个倔驴,你让你爸怎么办?儿砸,咱是男子汉,你妈是弱女子,咱不和计较成不?而且啊,这回爸爸要很公正的批评你,是你不对,妈妈没有做错,你必须要向妈妈认错!”
徐益贪婪注视着面前絮絮叨叨的男人,他从不拿父亲的身份训斥自己,自己淘气惹祸后,这个男人不耐其烦的给自己讲道理,徐益毫不怀疑,哪怕有一天他把天捅破了,眼前的男人也会为他撑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