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宫之后对于皇帝的恶意曾爬满心头,可见到林琅之后,那股孤愤苦涩梗在心口的痛苦骤然减轻了。
无论林琅说什么,他都愿意答应。
林琅看了看天色,又看了看萧钰两手空空的手,不太好意思道:“不然我们先去买些东西去看看。”
天地君亲师,夫子授道。
林琅不知道萧钰夫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,但教出萧钰这样的学生,又能让萧钰回京后不久就来看他,这样什么都不带,似乎不太好。
见林琅为自己着想,萧钰微微一动,道:“瞧我这记性,大概是从宫里出来,迫切地想见老师,忘了礼数。”
在那夫子离开皇宫的时候他就和那位夫子的礼数断得彻底,他此刻见面绝对不是去维持假惺惺的师徒情,他别有目的,只是他不想告诉林琅,他希望在林琅眼中,他永远是她所想的形象。
两人去了酒馆,挑了上好的寒潭香。
萧钰说夫子家里已经有了孩子,听闻孩子五六岁,林琅又买了一个九连环和风筝这类适合孩子玩耍的东西。
路过的人偷偷瞧着他们,此刻林琅拿着玩具,萧钰拿着寒潭香,两人郎才女貌,竟比之前伪装的时候更像夫妇。
两人自然注意到四周人的目光,甚至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,萧钰目光担心,他轻声道:“姑母,其他人好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。”
其实林琅如今还未嫁人,并未梳妇人髻,但当年萧钰的母妃名动京城,她瑰姿艳逸、占尽风流,当时皇帝极宠萧钰的母妃,她病逝后皇帝还念念不忘,皇帝继承皇位之后,特意将病逝后的太子妃封为娴绾皇后,前两年皇帝突然怀念娴绾皇后,尤其怀念她梳着女子发髻的时候,当皇帝说完这句话后,后宫妃子立刻争相朝着皇帝的审美打扮,这也直接让京中妇人相继模仿。
林琅衣着贵重,一眼就能瞧出她身份不凡,路人猜测她是命官贵妇,故意做此打扮。
林琅自然也知道这点,她不以为意,笑吟吟道:“旁人的评价关我何事,本身就是他们自己胡乱的猜测,我要是出去解释,反倒是越描越黑,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,等他们真正知道你我是谁的时候,也就不会编排了,不是么?”
萧钰知道林琅透彻,她眼里一片坦坦荡荡,丝毫没有畏惧,萧钰见此也勾起一点笑,内心却是苦涩的,但林琅瞧不出他的情绪,只能听到萧钰道:“是,姑母和我坦荡荡,又岂怕他们去说呢。”
两人再次回到了巷子里面,林琅跟着萧钰的步子走,碧莹在身后跟着,她轻声咦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