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别人面前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,实际上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,是母亲的存在让他遮住了身上的逆鳞,选择了伪装。
四周窸窸窣窣的风声,吹着四周都是花香,林琅有一瞬间的怔愣,这就是她父母对于爱情的坚守么。
过去大雍并没有现在这般平静,燕州乃至它的附近都是山匪横行之地,因而林琅年纪小的时候根本很难见到林微和花绥,如今燕州终于平静祥和了起来,林琅一年之中有大部分的时间可以和林微花绥在一起相处,她能凝望林微和花绥之间的那份柔软的情愫。
长时间的夫妻让这份爱情渐渐变成了责任和亲情,但偶尔在一些细微的事情上,林琅能窥见看似什么都放不上心上的花绥对于林微的珍惜,一辈子强硬的林微对于花绥的温柔。
这就是爱情么,自己舍弃了这种东西么,也许是夜色入水太凉薄,让阴郁的情绪能一瞬间主导自己的想法。
林琅竟隐隐对于花绥的做法有了一点点理解。
想到此,林琅赶紧摒弃脑子里面多余的心思,她道:“爹,你最近在胡闹什么,你该知道我不打算成亲,将泽湛抚养成人对我而言已经够了。”
“确实是够了,可你自己的生活呢,仅仅是研究医药和抚养他么,生活中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,况且我也没有非要你们真的成为夫妻,成为朋友也不错。”
花绥见林琅皱着的眉,他怀念的笑:“我过去的生活只能孤身一人的活着,当时我觉得落寞,当然我知道你如今习惯了孤身一人,若是身边有人反倒是不习惯,可裴竹屿不是外人,他是我选定的继承人,你是我的女儿,就算你们无法成为夫妻,我也乐意见得成为可以互帮互助的好友。”
说到此,花绥有点遗憾,甚至他的眉眼在月光的抚摸下,甚至有些落寞:“你行事御人的手段不必裴竹屿差多少,若不是你一心只有医术,我定然要你继承我的衣钵,不过你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,我不愿逼你,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,况且,你为人清醒,若是裴竹屿一直不走歪路也就罢了,你素来希望和平,若是他用这份势力做其他的事情,你也会有办法阻止。”
花绥这是为了她的以后着想,林琅听后鼻子一酸,道:“好,我会去见裴竹屿的。”
“不要紧张,就是小辈之间的交流而已。”花绥将林琅劝走了。
待林琅走后,一个人出现在花绥身侧,他疑惑道:“不愧是阁主,小姐之前那般抵触,如今却也接受了。”
花绥收回那副落寞的神色,此刻他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,道:“裴竹屿和当时那个小木头已经截然不同了,如今琅儿见到,必然大为惊讶,我实在是好奇,他们之间会怎么相处。”
属下十分无奈,对这样当爹坑自己孩子的实属是第一次见,他终于无奈的说道:“员阿里阁主不是为了小姐着想么。”
花绥仿佛是想到皇宫的人,他轻哼一声,“我不知道皇宫那个人是个什么模样的人,能让我的宝贝女儿想了三年,但无论是裴竹屿,还是我燕州的男儿,哪个都不差,琅儿只是因为第一次喜欢上人,才这样掏心掏肺,等她见到的人多了,也就知道那过去的感情可以走出来,也可以接受新的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