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父淡淡地想,是该让时文曜吃点亏了,不然总是拖时家后腿,等到他以后继承时家,他会明白父亲今天的良苦用心。

时父在心中打完腹稿,酝酿好情绪,才沙哑着嗓音对众人道:“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责任,才会让膝下两个孩子养成这般糟糕的性子,唉,是我的错呀。”

“时零刚回到的时家的时候,我想着三个孩子是同龄人,就想让文曜和清蕊多照顾照顾时零,以免她刚回家不习惯,我真是没想到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,想想我之前还满怀信任地将时零全权交给他们,我真是枉为人父。”

“我才知道原来时零这孩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这么多委屈,她该有多伤心呀,我真是……”时父说着说着,还哽咽起来,做足了一个老父亲的形象。

佝偻着背,眼眶微红,你别说,这副伤感的模样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。

“唉,老时,你也别太自责,他们年轻人花样多得很,有时候真要瞒着你,你还真就啥都不知道。”

“是啊,现在知道了,还不晚,以后好好对待时零。”

“她是好孩子,会理解你的。”

时父见舆论偏向自己,心中得意,又装模作样地看向时零:“孩子,父亲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,是父亲不好,以前一直忽视了你,希望你能原谅父亲,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。”

时父好面子不假,但如果有更大的利益,需要用脸面来交换,他也会毫无犹豫,比说当众向女儿道歉。

时清蕊苍白着脸,几乎要笑出声,该说不愧是时父吗,只要形势所需,什么都能做得出来。

也不出意料,在福利院长大那几年,她就学会了察言观色,学会如何不动声色地讨好他人,在被接到时家后,随着年龄增长,她对着这家人的本质也看得越发清楚。

时父就是个冷酷的商人,除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外,什么都能放弃,哪怕他对她表现得非常宠爱,时清蕊也一直担心自己随时被舍弃。

你看,她现在不就被舍弃了,时文曜最差也有时家的公司,而她一旦失去婚约,手头就什么都没了。

时母内心情绪纷杂,她知道再这样下去,时零一定会被迫回到时家,但她……她无法为她做任何事,经过时文曜和时清蕊的事,时家已经大丢颜面,她不能再阻碍时父的计划。

否则,时家境地危险。

她终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