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到京都啦!”盼山把毛茸茸的脑袋探出窗外,“我原来以为丹阳已经是个极好的去处了,孰知一点儿也比不上这里。”
盼山的咋咋呼呼的声音炸响在耳边,驱赶了以芙昏昏沉沉的睡意。
约莫是水土不服的原因,身上脸上起了疹子不说,精神也十分不济。听着辚辚的车轮滚动声,总是兴致缺缺。
“到哪里了?”
“我去问问车夫。”
护送以芙入京的这一支队伍肃穆严整,并不能套出什么话。不过车夫倒是随和,一路上能和盼山说说笑笑。
没一会儿,盼山呆呆缩回脑袋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他、他说就快到宫里了。”盼山尚未反应过来,“姑娘,你说好端端的我们进宫干什么?”
以芙神色骤变,伸手掀开纱帐。
赤乌耀目,将路上冰冷冷的水渍、鳞次栉比的建筑纷纷刺入瞳仁。身后,依旧是欢声笑语交织不断的人潮;往前,是光秃秃的泥路与紧闭的朱墙。
“停车!”以芙拨开帷裳,厉声道,“若是想回去好好与你们主子交差,即刻给我停下!”
轿舆未停,飞寒走了过来。
“姑娘做什么?”
“去宫里做什么?”以芙盯着她。
“大人如今就在宫内,我们自然带您去见大人。”飞寒的眼睛胡乱地瞟,“他此番南下立功,皇上举办了家宴以作褒奖。之前与你说皇帝的事情,也是此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