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洲看了她一眼,伸出食指搔了搔浓密的剑眉,捎下来几朵掉在长眉里的白桂,“秋天了。”
“你过来。”
依了她的话,褚洲乖乖地俯身。
满头的白纷纷蹦到以芙的怀里,逗得她发笑。以芙一边把他乌发间的桂花拍掉,一边开玩笑道,“阿兄,你老了!”
“我老了,你不是也躺在这里吗。”
这不是咒她老了之后半身不遂么!
以芙转念又想,等以后老了,褚洲的头发全部都花白了,自己手脚不灵活了也挺好的。到时候他就坐在桂花边睡觉,她就躺在榻上看他。
二人在这边打闹,直把身边的飞寒和盼山看得心惊肉跳!要是在皇帝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,可怎么得了!
去看皇帝的脸色,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。
皇帝对兄妹二人关系要好的传闻深信不疑,只不过站在旁边显得很亮很多余。
“太尉,朕有事与你商议……”皇帝声若蚊蝇,“关于押牢里的蔡倾辞,你说怎么个处理法好?”
褚洲踅身看向皇帝,一双大手还搭在以芙的眼睛,他的指尖勾了勾她的长睫,示意她继续睡觉。
“皇上不若与臣坐下说话。”
皇帝求之不得,与褚洲在桂花树下席地而坐——那石凳在皇帝的面前太瘦小太单薄,承受不住他的重量。
“蔡倾辞所犯之罪不仅仅为国法,更甚者损害了帝王之威。况且他能在宫廷禁地来去自如,想必——”
皇帝惊愕,“莫非宫里面有他的细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