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婢女去请默淖的功夫里,汪公公已经将褚洲领过来了,“娘娘莫要在伤心,这不,褚大人过来了嘛。”
以芙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。
扑簌簌的眼泪,像是交织而下的秋雨。
褚洲神色冷冽,蜷着粗糙的指腹揩去以芙脸上的泪珠子,“委屈了?”
以芙扯过褚洲的衣袖,把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他的衣袖上,声音闷闷的,“天大的委屈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问的是以芙身边的飞寒。
“默淖可汗将奴婢和盼山打晕后,在娘娘的营帐内灌入了迷香……”飞寒一顿,“后将娘娘带入自己的营帐,欲行不轨之事……”
褚洲记得以芙今日穿的小衣裳。内着一条水红色的苏缎长裙,外罩一件素白短襦,盘的是飞天髻,戴的是垂金流苏翡翠簪。
他的声音沉下来,“簪子呢。”
“我被带到他的营帐后,拔了头上的簪子刺他。簪子插到他脖子里了。”
褚洲点点头,“衣裳呢。”
大氅宽松,松松垮垮地套在以芙的身子上。褚洲轻轻一瞥,就知道她的外罩不见了,内襟上的结带也被解开,随着胸前的起伏垂下。
以芙有点儿心虚,“还好好的。”
褚洲对着以芙,双手落在薄氅的结扣上,语气不容置喙,“瞧瞧。”
以芙不允,摇着脑袋往飞寒怀里缩。
褚洲没计较,“受伤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