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左小姐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,黑着脸把头甩开。她娇声与左夫人撒娇,“娘亲,为何我总觉得婕妤不断地往咱们这边看呀。”
左夫人轻蔑道,“打扮得妖里妖气,不知道这狐媚子勾引谁看!你听娘的话,莫要搭理她那种下等人!”
左夫人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,自然是极尽疼爱。不论是珠宝玉器啊绫罗绸缎啊,档次和宫里的也差不了多少。
她怎么可能承认,自己女儿的容貌比不过那个小妖精?!只能尽量少往那女人身上看,省的碍眼!
左夫人忧心忡忡地往空置的案几看去。
也不知道褚大人的病怎么样了。都这时候了,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来?
龙座上的皇帝道出她的疑惑,“怎么太尉还没有来?”
汪公公伏身,“太尉在早些时候差人传了话。据说昨儿个又间间断断发起高烧,恐怕来不了了。”
“听苍扶说,他不是昨日就好些了的?”
汪公公也茫然,“这奴才也就不清楚了。”
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小,即便隔了三张桌案,以芙听得一清二楚,也知道褚洲再次发热的原因。
昨夜雨还没歇下,她就把他赶走了。他身子本就被风雨冻成了根冰凌子,更别说冒雨来回走了两遭,这不发热倒还怪了。
然而宴饮一半,宫娥来报,“太尉来了。”
皇帝一愣,看着褚洲的俭素衣裳。
众人锦衣华服,唯有褚洲穿着一袭空荡荡的白衣,贴合着他瘦削不少的劲腰。随着他唇部的吐纳,团团雾气掩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面。
“臣来迟了。”
褚洲身后,十几个奴才搬运着装载了黄金白银、玉石瓷器的箱子。流光溢彩,将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衬托得黯然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