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时间处在封闭禁廷里的压迫感和紧张感陡然一轻,以芙长吁一口气,终于放松地靠在车壁。
盼山眨了眨眼睛,“娘娘回丹阳做什么?”
对于盼山来说, 丹阳可不是个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。丹阳有她好财的父母,还有满月阁里劈不完的柴和洗不尽的衣服。饭吃不饱就算了,一天不知道要挨多少打,丹阳有什么好?
盼山没好气地撇撇嘴,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飞寒,小声地,“褚洲可真不是个东西……”
“盼山,你让我静一静。”
以芙一晚上没睡,今儿个的精神实在说不上好,偏偏耳边叨叨不断,教人烦恼。
盼山连忙噤声,“好。”
她又不安分地扭扭屁股,小动作地卷起车帘。霎时间,盘桓在上半空中的车马人声与酒肆里醇浓的桃花酿、手工坊里甜香的糯米糍一起卷了进来。
不必睁眼,便能想象出街边繁华林立的酒肆、砖红绿瓦上悬挂的腊肠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无一处不是弥漫着让人心安的人情味。
盼山以为以芙睡着了,便指着一家店铺和飞寒道,“你看你看,这家沈记医馆里的公子长得好生秀气……”
以芙睁开双目,“飞寒。”
盼山一抖,以为她和自己生气了,连忙表露乖巧,“奴婢不说话吵娘娘了……”
“我没怪罪你。”以芙继续问,“太尉府在哪?”
飞寒朝外面看了一眼,“快到了。”
“和仪卫正知会一声,让他顺道在那里停一停。”
盼山没好气地,“去他那里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