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洲扯谎,吐字艰难,“有仇。”
“株连九族、满门抄斩!你不是最会这些伎俩吗!”以芙的指甲深陷在掌心,“你怎么不把我也弄死?!”
“小仇而已,故不让你牵涉其中。”
以芙指着自己蓬乱的发髻、浮肿的眼皮以及一路上走来风尘仆仆的外衣,又哭又笑地问他,“你觉得我这幅样子,是不是死了更体面些?”
褚洲缄口不言。
“你拿鞭子抽了我爹娘几下?”
“六十。”
以芙眼神飘忽,“是两人六十还是……”
“一人六十,共一百二十鞭。”
“你拿什么抽的。”
大约是揣摩出了她的意图,褚洲去外面吩咐下人取鞭,末了还要补充一句,“记着了,我心甘情愿任你鞭笞是因为惹你哭,和你父母并无相关。”
以芙冷冷一笑,“那么你千万也给我记住了,家父家母所受的屈辱不会这么算了,阁子里几百条性命更不会这么算了。我告诉你,我还要把属于褚芙的一切悉数归还,谁也别想好过,谁都别想独善其身。”
那一柄短鞭很快被下人端上来。油黑光亮的皮质外围上布满了长刺,怪不得她在清理父母尸首时地上有那么多零碎的骨头。
想必抽打起来皮开肉绽、血肉模糊。
以芙不亲自动手,让盼山在外头雇人。
“做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