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了两日了,奴才猜她是不是逃到宫外去了?”
“嬷嬷疼我爱我,我就是她的身家性命,她怎么可能抛下我就去了?”以芙撑着身子站起来,“是不是——是不是——”
“奴才已经把各宫嫔妃都查过了。”
“那她能去哪里?还能去哪里?”
凡事涉及到以芙的亲人或家人,她总是显的敏感。秦遂上前,卸下她髻上的簪子,“娘娘累了,还是歇会儿罢。”
那支莹莹溢光的玉簪还在握在秦遂手里。
那是褚洲送给她的。
以芙一掌劈过,从秦遂的手中夺过那支做工精致的簪子。脆弱的白玉“咔嚓”一声被拧成两截,一半坠在地上。
以芙盯住剩下一截,若有所思。
……
洛阳啊,又下雪了。
这座池城失去了它原本的威严,胆怯地蜷缩在重重黑云里。偶尔某座宫殿里袅袅升腾起烟雾,仿佛是它吐出的孱弱生息。
油钱纸“呼啦”一声散开,落在蜡烛上的火苗上,被青色的火焰撩成灰烬。飒飒鼓动的白幡里,以芙沉默地站着。
她把杨嬷嬷的灵牌搂在怀里,轻轻擦拭。
盼山张了张嘴,“娘娘……”
她到现在也没明白,“怎么就死了呢?”
一个活生生的人,几天前还笑着给她梳发,温和地为她缝纫衣裳,还说什么老了之后找个小地方颐养天年……怎么就没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