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洲仿佛听不得这样的话似的,一把给她拽进怀里,又笑话道,“昨儿个又大哥哥大哥哥叫个不停,离了我就跟要活不成似的……现在身子舒服了就赶人走,真是个没心肝的。”
以芙瞪着他,眼里淌下一串眼泪。
他这才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,毕竟她的脸皮是那样得薄,平时当着盼山的面亲她,她就嚷着不要活了。
“你再哭,本官就继续说。”
她绞帕子的手一顿,却竭力把自己的眼睛睁大了,好像这样子眼里的那一包泪就不再坠下来。傻兮兮的。
褚洲给她擦泪,“想要什么样式的婚礼?”
以芙绷着一张脸,没答。
“我在哪儿都是仇敌,到时候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参加婚宴。又不能办置得太过寒酸,不能叫你委屈……下次我来时把喜服带过来,你挑一件中意的?”
以芙静静地听着他的打算,心里面一阵阵地泛出冷笑。要不是现在没到时机,她真想趁他睡觉了拿枕头给他闷死,还有脸办婚宴……
那厢,褚洲的声音淡下去。
被褥里,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,好些条纵横交错的青紫色血管在皮肉下蠕动着,像虫子一般缓缓地爬行。
她察觉出他的异样,“你怎么了?”
褚洲摸摸她的脸颊,“没什么。”
猝然之间,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吐出,飞溅到刺绣着大红牡丹的被上。褚洲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擦了擦,手还有点抖,“你不必害怕,没什么的。””
“我、我去把帕子扔了。”以芙把血迹斑斑的帕子团在手心,走到了火炉边。那张帕子很快就泯灭成了一摊灰烬。
内殿里,溢出一两声男人痛苦的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