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洲盯着她袅娜生姿的莲步,又一声轻嗤,“果真是个祸害玩意儿,走个路也就这么扭捏。莫不是在阁子里待长了,把那些妓子的样子学了五分像?”
以芙没说什么,端上瓷盏,“大人喝吧。”
茶香袅袅,她冷玉色的小手还为他托着茶盏。褚洲的眼中盛着两只赤色的焰,一口叼住光滑的杯口,牛饮而下。
药性来得猛烈。
褚洲似乎也在这时候意识到了什么,豁然起身。然而四肢却不受大脑地左右乱撇,他还未发出一声质问,“咚”一声摔在了床榻。
以芙重重跌了一口气,愣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,让外面心急如焚的盼山把衣裳和床褥都带进来。
“娘娘身子不方便,去别的地方睡吧。”
以芙摇了摇头,“若他明儿个看不到我,保不准又要怎么发疯。我在美人椅上将就一晚就罢了,正好想想怎么对付他。”
……
窗外落雪泠泠,时不时传来枯老的枝桠从枝头断裂的“咔嚓”声。以芙忽而竖起两耳,没有聚焦的双目茫然地落在内殿。
她心口一跳,抄起旁边的黑漆纱灯慢慢地朝里面走去。压抑的喘息声却在此时消散了,男人的胸膛平稳地起伏着。
“褚、褚洲?”
以芙皱了皱眉,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。
她朝床畔走进了一两步,不明是药物致他如此憔悴的原因,还是他陷入了一场不安宁的梦魇。
“褚洲,你醒醒。”
她刚一伸手,就被一只火热燎人的大掌给攥住了。黑漆纱灯里的火焰“噗”一声熄灭,甩出来的烛泪溅了出来。
“你、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