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头,你把孩子们领进屋里别出来。”不能再让孩子们听下去了,这两人的嘴实在太肮脏太恶毒。
“哟,怎么?被俺们说中心思急眼了?”张氏转而鼓动孩子们,“看见了吧,这个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,你们最好趁机逃跑,免得被他害……哎哟!”
最小的阿云冲上前,一脚踹在张氏小腿骨上,“不准污蔑我们老师!老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!你才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呢!”
五岁半的小女孩一脚能有多重?反正张氏是被阿云一脚踹倒在地爬不起来了,她撕心裂肺地哭嚎,“打人了,打人了!哎哟喂可不得了了!诱拐俺侄女不算,还出手打人,没天理了啊!救命啊,要打死人了!”
在讹人这事上,云有福跟张氏很有默契,“还不快把云草交出来,不交人我就报官告你拐卖幼童,还殴打无辜妇人!”
姜茶站在最远处,眨巴着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云有福夫妇,惊了,饶是她见多识广,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没脸没皮的人。
有意思!
姜茶看戏似的看向江醒,等着看他怎么处理。
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,这遇到泼皮无懒别说说不清了,恐怕连说都无从说起。
江醒一把把阿云捞回来,生怕在地上撒泼的张氏不小心伤到阿云。他难得地沉着脸,“要报官是吧,你去报吧,我等着。”
他话刚落,阿水扯了扯他衣袖,小声道:“老师,若是官府来了,怕是只会把云草姐姐判给他们,毕竟他们才是云草姐姐的亲人。”
江醒面色一僵,耳朵尖尴尬地红了。
他这三年可没有跟官府打过交道,哪里知道官府怎么断案,全以为官府是向善的,不会让云草跟心如蛇蝎的云有福夫妇。岂知清官难断家务事,往往处理起这种事都图省事地遵循‘法不容情’原则。
江醒的反应让姜茶差点笑出声。
这江醒,未免太呆。
呆,却说不上笨,知道拿官府来压人,可惜用错了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