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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动报官是不可能的,这个年代的底层百姓在面对官府时,普遍有着低至尘土的卑微和刻入骨髓的忌怕,不到逼不得已是绝不会跟官府扯上半点关系的。

放弃更是不可能的,云草关乎着大儿子的终身大事,不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抓回来嫁出去。他们认为之所以吃亏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,所以打算下次带着人去,大不了把许诺给癞子李的二两银子当做酬劳。

打定好了主意,两人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起‘买家’来,对比把云草卖给大户人家划算还是卖给鳏夫划算,如果卖给鳏夫的话,哪个鳏夫有钱又舍得花银子。

他们借着月光往回走,四下寂静,远处幽暗,除去两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,只有虫鸣蛙叫声和夜鸟的振翅扑腾声。乡下人夜路没少走,加之谈得兴奋,两人根本不觉害怕,以致于后面传来人声两人也只是警醒地回头呵斥:“谁?”

“取你们狗命的人。”穿一声补丁衣裳的姜茶站在慵懒自在地站在月光下,笑吟吟地看着两人。

下午姜茶一直站在旁边看戏,云有福夫妇对她几乎没有印象,只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猜测,“你是平安村书塾的?”

姜茶点头,问,“你们想怎么死?”

她就像云有福两人比较如何卖云草一样给两人建议:“我喜欢拧脖子,咔嚓一声,人都来不及感觉痛就死了,还干净。当然如果你们想死得壮观一点,也可以选择抹脖子或是穿胸,但我不是很建议,毕竟血淋淋的看着怪脏的。你们认为呢?”

莫名地,云有福觉得后背发冷、心生畏惧,明明对方只是个小丫头,而且笑眯眯的一点压迫感都没有。

张氏没有云有福来得敏锐,听姜茶这么说只觉得她有病,“死丫头,你说什么呢,不想活了是不是?”说着就要上前扭打姜茶,云有福还陷在对姜茶的恐惧中,都来不及反应拉张氏。

“啧。”姜茶不耐烦,朝张氏一挥手,张氏顿时倒飞回去,砸在云有福身后两尺,如一坨烂肉一动不动了。

这一切发生太快,云有福只来得及回头看自家妇人,就见张氏四肢趴扶在地,脖子扭曲,双目圆睁还带着愤怒的脸仰面朝上,被月光一洒,格外阴森恐怖。

“啊啊啊!”云有福吓得瘫软在地,连连朝后退,“别,别杀我!我错了,错,错了,不找云草了,我不找云草了,求求你别杀我!”

姜茶轻笑一声,“求饶都找不准重点,你说你该不该死?我管你找不找云草,你们千不该万不该,就不该掀饭桌,懂?”

云有福他懂个屁,错愕得连求饶都忘了。

“哎,没脑子的江醒都比你聪明,活着有什么用,死吧。”姜茶拧断了云有福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