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芗城最热闹的长街,尤其是晚上,街上灯火如昼、人流如织,街两边是各种各样的摊位,卖小吃食的,卖小玩意的,卖花灯的,甚至还有卖艺的,其热闹程度跟上元灯节也不大差不离。
然而,越是热闹的地方,危险就越是容易滋生,何况他们在明敌人在暗。
他们一路回得月楼,从偏门进去,绕过大厅上二楼。他们在二楼包了一间最角落的厢房,白日就在厢房休息,到了晚上江醒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青楼待了。
姜茶理解,毕竟是青楼,到了晚上整栋楼都充斥着淫丨靡之音,江醒这个先生受不住。至于姜茶,她才无所谓,执行任务时活春宫都见过了,还怕听两耳朵吗。
上了二楼,姜茶习惯性将得月楼上下整个打量一遍,看是否有不寻常的地方,这不打量不要紧,一打量就打量出一个了不得的人来。
魑九。
这个变态正坐在一楼大厅的人群中,一人一桌一壶酒一酒杯,桌上还放着一柄长剑。他与旁桌的酒客之间像是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,别人言笑甚欢,他则死气沉沉。
到青楼来装逼,有毛病。
姜茶刚吐槽完,就想起上寿县一青楼被端的事,听闻里面几十号人都死无全尸。
正想着,人群之中魑九像是察觉到她不善的注视,抬眼朝上看了过来,清冷的目光活像两道剑光。
姜茶闪身躲进悬挂的帷幔后,独留江醒站在原地。他也看见了魑九,也在注意他,毕竟很少见姜茶留意旁人,他就多了几分好奇。
于是魑九的目光便和江醒对了个正着。
江醒先是一愣,然后扯出一个极度尴尬生硬的笑容,他牵着广袖朝魑九挥手打招呼,“嗨!”
魑九目露嫌恶,收回目光继续喝闷酒。
姜茶看了个全程,憋笑憋得痛苦。她拉着江醒远离栏杆回了厢房才放心大胆地笑出声。
江醒假装不知道她在笑什么,问:“他是谁?你似乎很怕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