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没有。”姜茶一点女儿家的羞涩都没有,只有一种放下心事的畅快,“老师,你以后可别再提收我为徒了,我会生气的。”
江醒疲惫地闭上眼,双手交叠放在腹部,像之前的姜茶,一副走得很安详的样子。
-
大梁皇宫安容殿内,卫绯容拿着一纸书信看着。
信是飞鸽传来的,信纸薄,字体小,她看得很仔细,一遍,两遍,三遍。
“嬷嬷,”卫绯容面色平静无波,把纸条递给一旁侯着的中年妇女,“你帮我看看,我怎么看不明白。”
卫绯容的声音有些颤抖,奶娘许嬷嬷看着她长大才能听出些端倪。
许嬷嬷快速扫过纸条上的内容,心一沉。
“上面说的什么?”卫绯容终于有些动容,她看着许嬷嬷,“三哥他,他替那女杀手挡剑?”
许嬷嬷感觉头颅有千斤重,她点不下去。
“哈哈哈哈!”卫绯容兀自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三哥替那女杀手挡剑?”
“娘娘,三殿下是中蛊失忆了。”许嬷嬷心酸,跟着抹眼泪。
卫绯容像是没听见,自顾自说着,“我与他相识十五年,陪他度过了多少艰难困苦的岁月,我为了他众叛亲离,为了他入宫嫁给李享,而他从头到尾都只把我当作一颗用完就弃的棋子。”
她起初是恨是怨的,后来她却发现不止她,就连被他推上皇位的李享也只是棋子,他复仇的棋子。
她想啊,三哥这辈子活得太苦了,母妃早逝,父皇恨他,兄弟姐妹们厌恶他,他就是皇宫里的一颗流脓的毒瘤,人人都欺辱他,就是太监宫女都看不起他。这样的三哥,她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可以包容。
她甚至卑微地想,三哥把谁都当棋子,那么她也是棋子中最特别的一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