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,从怀里取出一方早已湿透的丝帕擦拭手里的剑,动作缓慢细致,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。
现在是初春,泡了水躲在潮湿阴冷的山洞里,不用风吹都能冻得瑟瑟发抖。姜茶就实际多了,不像魑九会装逼。
她脱下外衣拧干水当作毛巾用,粗略地擦拭身上和头发上的水,然后摸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给伤口上药,甚至撕了几条布细细包扎上。
等她处理好一切,魑九还在擦剑,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,混着刚流出来的血,猩红猩红的。
怎么不直接作死啊!
姜茶偷着骂他。在她看来魑九就是条逮谁咬谁的疯狗,别说没一丁点恻隐之心,她恨不能他就此失血过多而亡。
然而疯狗生命力不仅很顽强,还会威胁恐吓人。
“你说话。”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山洞安静,一开始两人都不说话,只能听见海浪拍打石壁的声音。随着时间流逝天色渐黑,本就昏暗的山洞越发幽森。
姜茶适应了这种黑和静,猛然听见魑九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时不知其意味。
魑九没听见回应,擦拭剑柄的手一顿,斜睨姜茶,冷嗖嗖的,“我叫你说话。”
说个屁!姜茶冷冷盯回去。
‘嗖’剑人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响起,透着阴冷的狠厉。
剑尖距离姜茶脖子只有一寸。
“你说过不杀我的!”姜茶怒不可遏。
“说过不杀你。”剑尖往下挪两寸,对着姜茶的胳膊,“但我没说过不砍你胳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