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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茶手指微颤。

“你可知道忘忧蛊?”

姜茶摇头,她只听江醒说他之所以失忆是被种了忘忧蛊,他还说已经解蛊了,看来他在骗她。既然骗她,只能说明这所谓的忘忧蛊不止让中蛊者失忆那么简单。

“忘忧蛊又叫催命蛊,中蛊之人失去记忆不能思考,思考如同服毒。克制自己不去思考,能活七年,不克制,能活三年。”

“表哥中了忘忧蛊,最多只七年可活,今年已经是第七年了。虽然有爹制的解毒丸压制,但也顶多能再拖一两年。”

这还不是最糟糕的。

最糟糕的是江醒似乎已经放弃自己,他不仅不打算解蛊,还打算在这有限的生命里把苗族重新团结起来,为此他不惜学会以耗费生命力才能吹奏的《破阵》曲。

“呵。”姜茶听完冷笑一声,“他是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。”

江醒不愿意解蛊,姜茶能预料甚至能理解,但是并不代表她赞同。

“我希望你能劝劝他。”容岭还记得当年他找到江醒,准备就行驶那条卫绯容的船离开青州,结果江醒执意要回青州,说是他没能好好跟一个人道别,他必须得回去。

等他们划着大船上的救生船回码头,姜茶已经不在了,码头没有人,以前租住的小屋没有人,她就好像凭空蒸发了。

容岭现在都还记得江醒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落寞挫败的样子。容岭想,他们的话江醒不听,或许他在意的学生的话会听。

姜茶没急着答复,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
容徕不能理解,“这事需要考虑吗?”

“逼他恢复记忆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?”姜茶不想逼迫江醒,但她也不想江醒死,“我要跟他谈谈。”

谈话在两日后,姜茶眼睛里的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,视力也基本恢复,看人看物没有问题,只是很容易疲劳。